一、发展篇——要流派,不要帮派
集大成的戏曲艺人在长期舞台表演实践中,反复磨砺研究形成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与表演程式,并在戏曲表演艺术上自成一体,且有被公众认可的传承,称之为戏曲流派。
京剧与其他大剧种流派纷呈,剧种的流派与发展相辅相成,相得异彰,大放光彩。流派对于上党梆子来说就不甚明显,在戏曲研究界认为有潞府派与州底派之分,在民间公众认为有三义班、乐意班之别,双方各执已见,互不认同,甚至两不相知,其实从严格意义上讲,不受公众认可的流派不能称其为真正的流派。笔者曾与两位小有名气的上党梆子演员网聊(长治、晋城各一位),问其上党梆子的流派及其它基本常识,一位演员全然不知,另一位则糊涂不清。由此可见,在上党梆子从业人员当中都不被认可,那么上党梆子流派的存在与否就该另当别论。退一步讲,上党梆子即使有流派的产生,缺乏对流派形成的研究体系与宣传,也只能称之为流派雏形,没有正在意义上流派的传承,没有流派谈流派发展,也只不过是空中楼阁。对于地方剧种来说,是有流派就是有无响当当的名片,促进流派的形成,不仅有利于地方剧种的发展,更有利于传承。张爱珍所创立的“爱珍腔”是上党梆子的典范;著名上党戏曲表演艺术家郝聘之先生说过,“张保平是其岳父郝同生最好的继承”;吴国华在戏曲界也有“不逊其母,更胜一筹”的美誉;张志明、李学斌则是备受观众青睐的“洞箫之美”与“上党名净”,希望他们这些名家在德艺双馨的基础上形成与传承自己的流派,助力于上党梆子的发展与振兴。
二、剧目篇——“不能推陈,还要出新”
新中国成立后“百花齐放,推陈出新”的口号给文艺界燃起了指路的名灯。于上党梆子长期以来以上演传统剧目为主,1962年长春电影制片厂拍摄的《三关排宴》更是将传统剧推向了高潮,当然在新编历史及传统改编剧上也成效卓越,《初定中原》包揽文华奖、飞天奖,《闯幽州》、《汉阳堂》名震京城,技压群芳。由此可见,这一阶段是上党梆子戏曲艺术发展的明媚春天,与此同时,我们也该清楚的认识到作为地方小剧种的不足之处,我们不能像京剧、豫剧相比,样板戏以及成名的现代戏有其特定的产生年代,即使在那种特定的年代也能听到“红灯记就标(不要)去,沙家浜往家返”等不同的声音,我不是要否认样板戏在特定时期的特定作用以及喜欢样板戏的特定群体,只是表明在戏迷的内心深入更青睐于家乡的传统戏。要创新先继承,没有沉淀的创新,是空中楼阁,是纸上谈兵。文艺界还流传着齐白石先生的一句名言“学我者生,像我者死”,所以说在继承的前提下,还是要创新,没有创新就没有发展,但不能曲解创新,创新不是抛弃传统的创新,把传统戏这块古玉打磨的更加耀眼,也不实为正解创新的表率。创新也不能死盯在剧目上,创新也应该讲多元化、全方面、多角度地创新。所以说先把我们的传统戏作为这个剧种的“主心骨、震剧之宝”,再去谈创新,我相信上党梆子戏曲艺术会走的更远。
注:“不能推陈,还要出新”是借形不借意,不是“推陈出新”的正解。
三、戏曲演员篇——为上党戏曲事业发扬光大而贡献终身
当今社会艺术表现形式多种多样,作为非主流的戏曲艺术已有边缘的趋势,戏曲从业人员改行唱歌,投身影视大有人在。在这种不利的大环境下,戏曲演员的生存与发展,面临前所未的两难境界。戏曲是美的艺术,而人们追求美又是无止境的,做一个合格的戏曲演员基本条件很苛刻,长相俊美,噪声纯美,思想上要有毅力,耐得住寂寞,重要的还得有所悟,顶得住外来的诱惑主动心甘情愿地投身到戏曲艺术中去,虽然说“梅花香自苦寒来”,但戏曲演员的十年辛苦,不见得能换来一朝成名,所以选择戏曲对于演员来说本身就是一出苦戏。戏曲演员长期接受的是唯美的艺术,艺术不同与生活,艺术是生活的深度抽象、高度概括,演员台上追求完美,不自觉的也带进了生活,造成了戏曲演员对情感的敏感性与多变性,这不“归功”于戏曲演员,戏曲演员就像在《易经》里占到了六十四卦里的“损卦”,损已而利人,因为他们既是艺术的受益者,也是艺术的受害者。如果说戏曲演员占到的“损卦”,那我们广大观众就要汲取“坤卦”的精神,怀着宽容与观爱的心态去看待戏曲的演员,与他带给我们的戏曲艺术。戏曲演员的内心是寂寞,笔者通过网聊接触过几位演员,他们渴望观众理解与认可,接触演员多的戏迷都说咱们上党梆子的演员台下个个和蔼可亲,他们希望能从数量不多的戏迷那里索取到些许关爱。总的来说,唱戏的不易,希望演员们在感受到戏迷观众关爱的同时,既然选择了戏曲艺术就努力学习文化、业务知识,不要辜负广大戏迷对你们的期许,为上党梆子戏曲艺术的发扬光大而奋斗终身。
四、戏迷票友——我希望是一辈子
真正地戏迷与戏曲演员相比,永远是零减少,因为喜欢戏曲不是一阵子,而是一辈子,所以戏迷的执着应该是戏曲演员不竭的动力。戏曲对于戏迷来说,不仅仅是视觉与听觉上的艺术感受,它是戏迷的“知识宝藏”与“精神家园”,戏曲中蕴藏的文史知识和丰富哲理才是迷戏一辈子取之不尽的源泉。
对于地方戏曲来讲,它的根基在农村,那么戏迷的主要群体也在农村,但随着国家的强大,国学又回来了学界的“东宫”,人们也强烈的认识到“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国学的回归又一次激发了戏曲的动力,给予了戏曲艺术应有的地位,使戏曲艺术的舞台更加多元化、宽广化,所以有更多有知识的城里人,不少男女老少地加入到了戏迷的行列,当下戏曲擂台档的节目火爆,也是上述因素的具体表现,当然这也只是个趋势,还不能代表戏迷的整体素质大幅提升,因为即使在城中村看戏也有往戏台上扔桃人,但我相信扔桃的人绝对不是戏迷中人,恨的咬牙切齿的人才是真正的戏迷。
戏曲的最忠实观众称之为戏迷,戏曲如何培养戏迷,除却其它因素,不外乎于戏曲自身水平的提高,戏迷的素质也随之有所提高。戏迷的多少以及戏迷的整体素质,也决定着这个剧种的生存状况,反过来说,这个剧种整体水平的提升也能吸引新的戏迷,总之戏迷与戏曲密不可分,唇齿相依。在戏曲界被誉为四大须生的奚啸伯先生就是从台下的戏迷走到了戏曲舞台的正中央,从某种角度讲,戏迷也能成为戏曲演员的后备力量。
戏迷要从娃娃抓起,当然这个说法同样适用于培养小戏迷。我们上党梆子只是个地方小剧种,其影响力远不及京剧与其它大剧种,所以我们的上党梆子不仅要进大学的校园,而且要进中学和小学校园,让孩子们知道上党梆子,最终喜欢上党梆子,培养我们的上党梆子小戏迷。戏迷如果有个团体,组团支持我们的地方戏曲,对于地方戏曲的发展大计来说,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很多大剧种的戏迷团体给戏曲本身注入了不少的活力。
深挖戏迷对戏曲的作用恐还不止这些,如何培养更多的上党梆子戏迷也还有待进一步的研究。总而言之,上党戏迷最不愿见的就是上党戏曲的消亡,所以我代广大戏迷登高一呼“我希望能听一辈子的上党梆子!!!”。(作者:朱砚樵楼)